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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尚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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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   《尚书》又称《书》、《书经》,载上古之书,本君臣之事,以“书”为名,独异于他经。上古之书,言臣下顺承君上之意,笔之于书,故名《尚书》,用书载言记事,以言窥意,借事明理,其意其理乃源于天命,故曰尚,上也。

        尚,言其载之久,上断于尧,下止于秦,另有展开、摊平之意;书,手执笔写于竹帛,即是文字记录。《汉书·艺文志》又言“书者,古之号令;号令于众,其言不立具,则听受施行者弗晓”。

        书分《虞》、《夏》、《商》、《周》,其中“典”指史实记载,“谟”指君臣谋虑,“训”是臣开导君之言,“诰”乃勉励文告,或其章节以人命名,如《盘庚》等。西汉伏生定名《尚书》,括言和事,以言为主,章学诚《文史通义·书教》言:“记事而言亦俱焉;记言而事亦见焉”,“《尚书》无一空言,有言必有措诸事。”

        汉人传先秦《书》有百篇,每篇有序,题乃孔子所编,但《史记》言孔子仅修《书》而已,近代学者认为其编订于战国时期,议论不一。汉初伏生所传今文《尚书》,用汉时隶书所抄,后孔子旧宅发现先秦六国古文《尚书》。今古文篇数、义理虽存差别,且此后争论久远,但文取之有材,缘事而立,皆有深意。

        《尚书》旨意概在敬天、明德、慎罚、保民,各朝虽异,政教有别,但君王之事本源一心,德是体,政是用。言敬天,言君王用心之所出;言保民,谨慎心义之所实行处;礼乐教化,乃心之所感,教化百姓;典章文物,乃用心之着明。尧、舜、禹、汤等诸篇,皆是修德责己用心之事,如汤言:“朕躬有罪,无以万方;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。”武王言:“虽有周亲,不如仁人。百姓有过,在予一人。”故《诗经》说:“予怀明德,不大声以色”,子曰:“声色之以化民,末也”。《书大传》孔子对颜回言:“《尧》、《舜》可观美德,《禹贡》可观地理人文之事,《咎繇谟》可观治略方策,《鸿范》可观法度,六《誓》《五诰》可观仁义,《甫刑》可观告诫。”

        《尚书》文字艰涩,但极具分量,唐代韩愈称之“佶屈聱牙”,后王国维提起“以弟之愚暗,于《书》所不能解者殆十之五”。但是承接孟子先得其大者,其小不能夺之旨,因此读《书》不妨先观其大体,识其要处,于未通者,可以阙疑,蕴之越久,时机一到,蒂熟瓜落。

        《书》之言、事,显“人心惟危,道心惟微”,举为政之要,展爱民之情。今之各民族生存竞争博弈,究《书》则知民族性,正本清源,重新焕发吾国吾民之原创精神。通《书》者,迎来送往,疏通知远。解今古文,促使书之文义层层剥离,便可寻作《书》之当下,孔子删《书》之当下,进而融通生活之当下。